寫做『討厭』,念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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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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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曾禰虎徹X蜂須賀虎徹
*有蜂須賀虎徹小時候與長曾禰虎徹見面的歷史捏造
*流血注意
*有私設審神者出沒
陌生的時空、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的百貨公司正播放著整點報時的音樂鐘,馬路上汽車、機車、自行車來來去去,四周到處充斥著以往沒見過的事物,諸位刀劍男士就這樣閒逛在熙熙攘攘的熱鬧街頭。
「這玩意真有意思啊,光坊,你看我很厲害吧。」鶴丸國永對剛剛在夾娃娃機得到的戰利品很是滿意,一手抓著一隻尖叫雞往燭台切光忠的身邊跑去。
「這個好耶,這買回去以後清掃就可以比較方便了。」看著陳列在櫥窗上各式型號的吸塵器,燭台切光忠思考著哪一台比較適合本丸。
「啊!變溫暖了。」搓揉手中的暖暖包,帶著剛買的保暖耳套,不習慣寒流的信濃藤四郎,露出滿足的表情。
「喔!這個可以幫助大將記錄之後的所有出陣報告呢。」藥研藤四郎把玩著剛才經過專人推薦後購買的平板。
「浦島,這個好像很好玩呢。」拿起展示的遊戲機,長曾禰虎徹跟浦島虎徹開始研究起玩法。「喔喔!這個可以買回去跟大家一起玩呢。」
「你們不要亂買東西。」蜂須賀虎徹面無表情拒絕,而浦島虎徹則哀求著他。「蜂須賀哥哥,拜託啦。」
「啊!還要幫兼桑買紀念品呢。」堀川國廣拿出遠征前大和守安定與加州清光塞給他的清單,開始依樣的幫他們尋找要購買的物品,順便尋找要送給和泉守兼定的禮物。
「堀川大人,待會的目的地在這裡。」先仔細觀察著周圍有無其他人在看著牠,確認完後才把這次政府提供的指導手冊拿出來查閱,狐之助將寫著路線圖的那頁遞給此次的隊長堀川國廣看。
經由狐之助調查,這個城市目前在剛整治完的河川上有架設專門慶祝聖誕節的聖誕樹,現在他們正準備前往那個地方。
搭乘著市區公車,大家都對使用卡片於感應器上感應後就能付費這點感到不可思議。手拉著吊環,鶴丸國永的視線在車內到處流轉,顯然對這台會動的「鐵盒子」相當的感興趣。
「這個按鈕可以按嗎?」手指著紅色的下車鈴,鶴丸國永露出想惡作劇的表情。
「鶴丸大人,這個要快下車才能按,還請……手下留情。」看到他那興致勃勃的表情,狐之助感到非常害怕。
「有辦法在本丸裡弄一台這個嗎?」抱起狐之助,並將牠高舉到與自己平視的高度,鶴丸國永期待的問道。
「呃……鶴丸大人你是說要帶一台公車回本丸嗎?」顯然被他的話嚇到的狐之助,立刻搖頭說不行,被拒絕的鶴丸國永瞇起眼睛靠近狐之助。「真的不行。」
「鶴先生,你就別為難狐之助了。」燭台切光忠幫狐之助解圍,隨即狐之助從鶴丸國永鬆開的手上跳回堀川國廣的肩上,失望的平安太刀立刻開始尋找下一個吸引他注意的東西。
「小心點!」交通號誌轉換的時刻,蜂須賀徹伸出手扯住長曾禰虎徹的夾克。
「抱歉。」看著一台車就從自己的面前疾駛而去,明顯對於紅綠燈還不習慣的長曾禰虎徹被嚇一大跳,對於弟弟下沉的臉色語帶著歉意。
走在人潮眾多的河岸邊,兩旁懸掛五彩繽紛的燈海,清澈的小溪在燈火的照射下閃閃發光,路邊有商人在販賣波波球,燭台切光忠便上前購買四個,遞給四位脇差與短刀孩子們。
通過由白色燈海圍繞的橋墩下,散發潔白光彩的聖誕樹就矗立在不遠前方的水中,至今還沒有看過聖誕樹的眾刀劍男士們,發出了讚嘆之聲。
朋友、情侶、親人,各個擦身而過的人都洋溢著幸福感,迎面走來的小家庭,小朋友臉上純真的笑容,長曾禰虎徹想起他很久以前也在一個人的身上看過。
「現在跟以前的生活真的差很多呢。」眼前的景色讓長曾禰虎徹感嘆的說著。
「說的也是呢。」堀川國廣回應著他的話,這是身在新選組時期不可能看的到事物。
「政府這次是委託我們本丸去21世紀探查嗎?」跪坐在矮桌旁,加州清光正在幫審神者整理本月各部隊的出陣報告,長時間擔任近侍一職,讓他對文書這方面的事情相當得心應手。
「是啊!因為是簡單的任務,所以我這次就請堀川他們去一趟看看。」接過整理好的文件,少女在上方寫上對於該報告的看法與分析。
這次因為隊伍的組成成員皆以擅長偵查的短刀跟脇差為主,審神者便情商兩位打刀與兩位元老太刀隨行照顧。
「欸,我也好想去喔。」趴在木桌上,被加州清光拖來幫忙的大和守安定羨慕的說著。
「你不是已經拜託堀川幫你買東西回來了嗎。」加州清光還記得,當時大和守安定還很開心的列了一大張清單。
「還是會很想去嘛。」之前看過21世紀的介紹書,大和守安定便想親自去看看。
「下次還是會有機會的。」少女笑著安撫一旁的大和守安定。
在和室風格的大通鋪內,八位刀劍男士正各自做著不同的事情。
為了迎合21世紀的穿著,身穿時裝一整天的蜂須賀虎徹,盥洗後換上最熟悉的金色內番服,他靠坐在牆邊,翻著今天剛入手的書籍。
「呃……蜂須賀……」長曾禰虎徹坐到他的身邊,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
「……什麼事?」見到那傢伙不似以往的吞吞吐吐模樣,他心中沒來由的感到煩躁。
「我真的可以睡在這裡嗎?」指了指蜂須賀虎徹被褥旁邊的布團,他遲疑的問,因為本來打算睡在蜂須賀虎徹身旁的浦島虎徹,就在剛才說想跟堀川國廣還有藥研藤四郎他們一起玩剛買來的遊戲機,身為哥哥的他聞言便跟他交換床位,殊不知他將自己推入了一個尷尬的位置。
「……」正在看書的蜂須賀虎徹沒料到長曾禰會直接問他這話,明顯的愣了一下。
「我看我還是去跟浦島換回來好了。」看著僵在原地的蜂須賀虎徹,他識趣的轉身要往浦島虎徹那邊走去,卻在要踏出腳步的前一刻被一個拉力拉住。
「不用,我又沒說不行。」他制止了長曾禰虎徹的動作後,繼續翻著書頁,但書的內容卻都沒有進到他的腦中。
「各位,差不多要熄燈了。」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燭台切光忠對著其餘的人說著。
「欸!這麼早。」
「才想說一期哥不再可以玩晚一點的說。」正玩遊戲機到一半的浦島虎徹跟信濃藤四郎開始哀號。
「信濃,你明天如果睡過頭,以後我跟一期哥就每天早上5點就叫你起床。」藥研藤四郎躺進被窩裡,單眼睜開的看著露出驚恐表情的信濃藤四郎。「不要啊,藥研。」
「浦島,把東西收好,該睡了。」蜂須賀虎徹朝弟弟說著,便隨手把書放在窗戶邊的矮櫃上,稍作整理,拉起輕柔的羽絨被放鬆的躺臥在溫暖的被褥裡,默默地留下一句。「還坐在那裡做什麼,待會熄燈後趕快睡覺,明天還有工作在等著我們。」
長曾禰虎徹如夢初醒般的側躺在他身邊,透過窗外月光的照射下,那紫色的秀麗長髮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平時在本丸的虎徹部屋裡兩人被褥之間都還會隔著浦島虎徹,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著他的睡顏。
受到熱烈注視的蜂須賀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他拉緊些許棉被側身背對長曾禰虎徹,安靜片刻,他背後突然傳來細微的震動,蜂須賀虎徹稍稍打開閉起的雙眼,只見長曾禰虎徹轉往另外一邊的睡去。
「晚安……」
虎徹刀派由和平的江戶時代開始興起,在那個年代冠有虎徹之名的刀可是十分受到歡迎的,正因如此市面上也流出許多仿照虎徹刀所做的作品。
小小的付喪神走過連接中山道與東海道,人稱三条大橋的木棧橋,橋下流過的鴨川迎面帶來消暑意的涼風,河畔旁的川床上到處坐滿了品茗與享用著茶點的人家,看著祇園市街上來來去去的人們,蜂須賀虎徹愜意的享受偷溜出家門的小時光。
「這也是把虎徹贗品啊。」途經武器商人店鋪前,碧綠色眼瞧見屋內人之間的對話,手持該把無銘刀的店老闆原本期待的神情立刻變回市儈的商人嘴臉。在新刀輩出的這個年代,眾多名匠之中「興里」有著最高評價,他攥緊藏於懷中的本體。就怕被人發現他這位由長曾彌興里所打造的蜂須賀虎徹。
說到長曾彌興里就不得不說到由新選組組長所持的的那把長曾禰虎徹,身為裝飾刀的他一直很憧憬像那樣衝鋒陷陣上場殺敵的實戰刀,這次是為了能夠跟他崇拜的大哥見上一面,才跟著主人出德島藩上京。
看著那人口中的贗品,小小的眼眸顯露出不客氣的厭惡,市面上當贗品的數量多過於真品後,連帶的世人便會對身為正品的他們抱持著疑慮,從小便帶著由興里之手所打造的自豪,蜂須賀虎徹自然無法容忍一般人的這種眼神。
他小跑步的遠離那家令他不快的武器店,繁華的街道、新奇的小玩意很快的就讓他那點不愉悅被拋諸腦後,但壅擠的人潮、凹凸不平的石子路,讓矮小身軀的他行走困難,腳上的木屐突然鬆脫,手中緊抱的刀劍便隨著前傾撲倒的身子滑落出去,懷中失去的重量感讓他心裡發慌,想要趕緊起身尋找又被和服給絆了一跤。
「小朋友,你沒事吧。」就在他眼淚快奪眶而出的那剎那,一道渾厚溫暖的嗓音叫住了他,抬起頭的第一眼,身穿黑白相間羽織的男子向他伸出寬大的手掌。「這把刀是你的吧。」
「謝……謝。」經由男子將他攙扶起來,接過他手中那熟悉的武士刀,失而復得的心情讓蜂須賀虎徹連話都在顫抖。
「你是哪家的小少爺呢?我沒有在這裡看過你,是從外地來迷路的嗎?一個人在這裡亂走很危險的。」男子看著身穿華麗衣裳的小孩,便猜測他是哪個富貴人家迷路的孩子,在祇園這龍蛇混雜的煙花之地讓一個孩子亂走亂逛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我是來找人的,我沒有迷路。」興許是怕被質疑自己的能力,他大聲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並目光堅定地看著他。
「你是付喪神嗎?」或許是見過太多的付喪神,男子並沒有馬上發現眼前孩子與他人的差異,卻在他瞪大的雙眼中與帽沿下方的髮色發現他與一般孩童的不同。
被眼前之人一提才驚覺為了遮掩與人類相異髮色的帽兜披風就在剛剛滑落一截,他顯眼的紫色長髮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啊!不用緊張,其實我也是付喪神。」看著蜂須賀虎徹手忙腳亂只為將頭髮藏起來,為了讓他安心男子便說出自己也是付喪神的身分。
「大哥哥也是?」蜂須賀虎徹在說完後才發現男子金色的眼瞳顯示著與他相同的付喪神氣息。
「是啊!我叫……」當男子正要報出名號時,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叫喚聲打斷。
「長曾禰虎徹,要走了,快跟上。」來者正是新選組局長近藤勇。
「呃……小朋友,你確定你認得路。」被主人叫喚的長曾禰顯然陷入了困難的決定,身為有主的刀劍主人的命令自然是第一至上,但他又不放心讓年幼的孩子在這宛如迷宮一般的花街閒逛。
「我確定,而且我已經找到我要找的人了。」蜂須賀虎徹的眼神突然散發出興奮的光芒。
「咦?」其實從剛才他還在四處張望時長曾禰虎徹就在暗處觀察他,所以才會在他跌倒時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但現在他忽然說他尋找之人已經找到了?長曾禰虎徹不禁在心裡冒出疑問
「不好意思打擾您這麼久,我就先告辭了。」蜂須賀虎徹見到近藤勇像是要走近來領人的打算,不想給長曾禰虎徹帶來困擾的他,乖巧的一禮。
就在長曾禰虎徹還沒回過神來的那剎那,他轉身沒入人海之中。
「等等……」正想問清楚事情,但他卻來不及阻止蜂須賀虎徹的離去。
就在他以為不會再遇見的時候,第二天,他就在三条大橋的橋墩旁看到獨自一人的小孩,腳步又不自覺地向他靠近。
「又見面了,小少爺。」看到下垂的小臉從原本一人的無聊到看到他時的開心,長曾禰虎徹不免懷疑其實眼前的小孩找的人正是他。
對於能再次遇見眼前之人,蜂須賀虎徹顯得相當興奮,因為常常聽聞外人傳言新選組的局長所持的長曾禰虎徹再砍人身時,刀刃就像是被吸近身體般,只需輕輕一揮,敵人便會得到重傷。所以當昨日見到與他心中幻想如出一轍的大哥時,今天又捺不住內心的澎湃前來。
「我不是小少爺,我叫蜂須賀虎徹,跟您一樣是由長曾禰興里打造出來的虎徹刀。」昨晚想了一夜,還是希望能把自己介紹給不認識他的哥哥認識,蜂須賀虎徹紅著臉說的自己的名字。
所以還真的是來找他的!
長曾禰虎徹對於有人如此崇拜他自然是歡迎,但眼前的孩子不知道他並非由興里打造,而是身為一把無名的虎徹贗品嗎?長曾禰虎徹這名字,從頭到尾只有他的主人--近藤勇承認過而已啊。
今宵的虎徹,渴求著鮮血。他還記得那天主人舉著他笑著說這句話的表情。
聽著蜂須賀虎徹滔滔不絕的述說他的事情,他的心裡不免產生一絲糾結,正當他想說出真相時,蜂須賀虎徹笑得燦爛地說出:「我可以叫您一聲兄長大人嗎?」
被那天真的笑容給俘虜住,長曾禰瞬間收回要說出的真相。
今日正巧主人不用出門,在跟近藤勇告假完後,便帶著來找他的蜂須賀虎徹在京都市中隨意閒逛,對於極少出門的孩子來說,所見的事物皆是驚奇。
夕陽西下,逛了一天,幼小的身子玩得全身都是汗水,搭坐在兄長的肩上,蜂須賀虎徹拿著送給他的紙風車,好不開心。
走到接近德島藩主此次居住的宅邸旁,他將蜂須賀虎徹從肩上抱下。
「明天我要隨著主人回德島藩,以後可能很難再見面了,兄長大人可以答應我,不會忘記我嗎。」看著要回去的宅邸,笑著的小臉,纖長的睫毛上卻帶著欲落下的淚珠,長曾禰虎徹見狀便伸手拭去。
「我不會忘記你的,我保證。」他彎腰抱住蜂須賀虎徹,在他的耳邊輕聲保證道。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染上哭腔的童音,軟綿綿的說著。
「會的,一定會再見的。」長曾禰虎徹安慰的話語,安撫著在顫抖的身軀。
看著離去的身影,長曾禰虎徹心裡明白這輩子兩人應該不會再次相見了,不過他會永遠記得有個孩子對著他叫著兄長大人,縱使他不是他真正的大哥,但蜂須賀虎徹會一直是他心底的弟弟。
與長年出戰的實戰刀不同,已經顯現許久的他成長並沒有那麼的快速,但隨著主人自京都回來差不多兩年,可能是為了早日追上那個人,他已經從孩童身高長成現在少年的模樣。
站在德島城護城河畔,蜂須賀虎徹朝著京都方向站立著。
對於像他們蜂須賀家這樣的外樣大名在政治上是完全無一席之地,但近年來隨著倒幕派與佐幕派的紛爭越演越烈,越來越多其他藩的人投入新政府軍的隊伍中,雖未被捲入戰火,不過也不免開始關注著戰況動向。
戊辰戰爭也漸漸走向結束之時,就像是池田屋事件之後那傢伙被爆出是贗品時一樣,各地的消息很快速的傳到他的耳裡,這次密探回報,就在上個月新選組的局長在平尾一里塚被斬首,佐幕派的殘黨轉向北邊的大蝦夷地區,那人就這樣下落不明。
知道那人是贗品時既震驚又驚訝,討厭與崇拜的心情在心裡形成矛盾的拉扯,本來想下次如果遇見他時一定要好好臭罵他一頓,結果一切卻在這種情形下結束。
「騙子,大騙子……」
捲翹的眼睫毛微微顫動,悠悠轉醒的蜂須賀虎徹看向四周,窗戶望出去的天色剛透出一點魚肚白,房間內已經沒有長曾禰虎徹的身影了,好久沒有夢到跟那人相遇時的夢了,原本以為不會再相見的人沒想到還能遇見,更遑論是在同一個主人底下做事。
「蜂須賀桑,早安。」他轉身便看到一樣早起的堀川國廣。
「你們還真早起床啊。」另一邊的藥研藤四郎也起身,掛起眼鏡的他搖了搖信濃藤四郎,只見信濃沒有醒來的翻身繼續睡。
三人走出房門可以看到在廚房忙碌的燭台切光忠與打下手的鶴丸國永。
「早安,再一下就可以吃早餐了。」邊煮著味噌湯,燭台切光忠邊轉頭說著。
「那個人呢?」不只是房間居然連屋內都沒見到那人的身影,蜂須賀虎徹不免感到疑惑。
「你是指長曾禰君嗎,他正在屋外活動筋骨呢。」手指了指窗外的廣場,身穿紅色體育服的長曾禰虎徹正拿著手合用木刀,在空中揮砍著。
「嘣!」的一聲爆炸聲從鶴丸國永那邊傳來,大家被這聲響給嚇了一跳。
「人生就是需要多種驚嚇嘛。」鶴丸國永打開他面前微波爐的蓋子,裡面到處是爆炸過後的雞蛋殘骸,看到那些雞蛋,燭台切光忠臉色立刻大變。
「要出門嗎?」看到堀川國廣跟藥研藤四郎在玄關穿鞋準備出門,蜂須賀虎徹走到他們的身後。
走在清晨的街道上,路邊已經陸陸續續出現人影,公園廣場上有許多早起運動、晨跑的人,更甚至有整群的爺爺奶奶在跳著早操。
「你為什麼要跟來。」不放心短刀與脇差兩人自己出門,蜂須賀虎徹便一起同行,但他對於另一個跟在身旁的人感到些許的厭煩。
原本是鶴丸國永自願一起出門,但發生了方才的爆炸事件,就變成由長曾禰虎徹代替。
「在不熟悉的地方只有你們三人太危險了。」以人身安全為由,長曾禰虎徹說什麼都要一起跟來。
眼看無法甩掉這個黏皮糖,蜂須賀虎徹就隨他跟在自己的身後。
不遠處的傳統市場傳來熱鬧的喧嘩聲,攤販們正辛勤的叫賣以及補貨著,攤子上放滿新鮮蔬果、漁貨或生鮮肉品,各式各樣的南北貨讓他們看的眼花撩亂。
藥研藤四郎走進一個中藥舖子裡,他開始研究起架上琳琅滿目的藥材,趁著他還在跟老闆討論著各種藥材的藥性時,堀川國廣在隔壁的蔬果攤裡,找尋燭台切光忠託付他購買的午餐材料。
而另一邊的兩位打刀,帶著從隊長手中拿到清單,也加入採購的行列。
好不容易找到一攤販賣雞蛋跟蛋製品的店舖,在結完帳後,蜂須賀虎徹轉身找尋長曾禰虎徹的身影,但左看右看都找不到他。
「喂,長曾禰,你在哪裡?」蜂須賀有點著疑惑的呼喚著,卻始終沒有見到口中那人。
「長曾禰……喂,贗品,快給我出來。」沿途找了好幾個攤販,孤身一人的蜂須賀虎徹瞬間覺得恐慌。
「我在這裡。」突然掌心傳來一振暖意,長曾禰虎徹突然出現在他的後方。
「你好久沒叫我贗品了。」聽見剛剛蜂須賀那久違的稱呼,長曾禰有些許懷念的說著。
自他到京都去修行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修行回來後的他放下心中的疙瘩,「我沒打算要說些自己已經能跟真品並駕齊驅什麼的,我要用我的方式來得到虎徹的強大。」那天響徹整個本丸的宣言,讓蜂須賀虎徹稍稍對他改觀了一些,他已經很久沒稱呼他贗品了。
他懂他這位弟弟從不說出口的溫柔,就在他對他說出就算是贗品,只要能做出比起真品還要多事情,便能跨越真偽得到屬於自身的強大後,蜂須賀虎徹便再也沒有對他虎徹的稱呼有其他微詞了。
「你剛剛跑到哪裡去了。」顯然自己的心思都被長曾禰給發現了,一種害羞的情緒湧上心頭。
「正巧經過的店鋪有賣這個,所以我去買它來送你。」知道自家弟弟在遮掩自己的害羞,長曾禰虎徹也不戳破。
拿出一個用著精緻和紙做成的紙風車,長曾禰虎徹將它送給蜂須賀虎徹。
看到紙風車的當下,他想起昨晚的那個夢,之前長曾禰虎徹送的那個紙風車,在他離開蜂須賀家時並沒有一起帶走,被變賣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這讓他還來不及做準備就離開了蜂須賀家。
「喂,手可以放開了吧。」一手拿著紙風車,一手被長曾禰虎徹牽著,他試圖要抽出自己的手,無奈十指緊扣抓得很緊。
「不行,我怕你不見。」長曾禰虎徹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打算,這讓蜂須賀虎徹不免在心中腹誹著是誰剛才不見的。
站在會合的地點,他們正等著堀川國廣與藥研藤四郎,還在疑惑怎麼還沒看到人,就看到兩人出現在對側車道。
綠燈亮起,蜂須賀虎徹走過斑馬線,隨後的長曾禰虎徹感覺到違和感,只見一輛理應停下的汽車,完全未減速的向蜂須賀虎徹直衝而去,不做任何多想,他一把推開蜂須賀虎徹。
強烈的撞擊聲讓所有十字路口上的人都轉過頭來看,遭鮮血染紅的地面還混合著破碎的玻璃。
長曾禰虎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拋飛後又向下墜落,他的思緒斷在蜂須賀虎徹朝他衝過來的那刻。
「在擔心他們嗎?」一道靛藍身影落坐在少女的身邊,隨即她的另一側出現一位抹茶色男子。
「說不擔心是騙人的。」少女苦笑了一下。
「放寬心吧!他們都不是孩子了。」鶯丸將新沏的茶遞給少女與三日月宗近,今日少了燭台切光忠為他們準備茶點,他便拿出先前平野藤四郎遠征回來時送他的卡斯特拉。
「說的也是。」平時只要各部隊出陣或遠征時,她總是坐在這緣廊,看著那一個個高掛在屋簷下的屬於每一位刀劍男士的鈴鐺,看著、祈禱著,望隊伍的大夥們都能平安歸來。
「叮!」一聲清脆聲響,小小的鈴鐺乍然掉落,那上面正刻劃著宛如近藤勇家紋般的三つ引紋章。
「咦!」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他又回到當初修行時來過的京都,優美的月色映照在鴨川的河水上,寧靜的夜路上只有他一個行人,登上三条大橋,一個人影就站在橋中央,黑白相間的羽織在風中張揚的飛舞著。
「小哥,好久不見。」那人就像是專程等他的站在那。
「好久不見。」
「你還記得你曾經問過我,它是不是把虎徹真品嗎?」近藤勇把手中的武士刀平舉到兩人之間。
「我還記得。」長曾禰虎徹平靜的看著站在他眼前的近藤勇。
「多虧了它我才能化險為夷,若它不是真品,還有誰是呢。」說著在池田屋那時的事蹟,近藤勇憐愛的看著自己的愛刀。「你怎麼說。」
「他有個愛他的好主人。」與前一次來到這的心境明顯不同,大概是早已釋懷,早已想開的關係,不像上次拼命地想結束這話題,在聽完近藤勇的話後,長曾禰虎徹笑著回答。
「那你呢?你找到愛你的那個人了嗎。」彷彿早就知道他是誰,近藤勇看著長曾禰虎徹。
長曾禰虎徹笑而不語,心中默默浮出那本丸的日常景象,那個紫髮人影。
「不跟我一起走嗎?」近藤勇指著後方漆黑的道路。
「再下去會到哪裡呢?」長曾禰虎徹順口問了句。
「奈落。」沒有任何猶豫,近藤勇很自然地說出。
聽見如同內心所想的答案,長曾禰虎徹不禁笑了出來。
「看來你已經有決定了呢。」近藤勇的語氣聽起來帶著感嘆,不再說出邀請他的句子。
「那你呢。」對於要隻身踏上那條路的前主,他不禁擔心的問了一句。
「我,有他就夠了。」拍了拍腰側的劍,他笑著離去。
長曾禰虎徹也笑了,轉過身,往來時方向走下了橋。
睜開雙眼,長曾禰虎徹眼前是熟悉的房間,稍微抬起身卻覺得全身痠痛。
發現身旁有些許騷動,趴在被褥旁小睡的蜂須賀虎徹自夢中醒來,一抬頭就看到醒來的長曾禰虎徹。
「你這個大笨蛋,哪有人會為了救人去給車撞啊。」對長曾禰虎徹的清醒瞬間還有點覺得不真實,等到他一回神,一開口就給他一頓痛罵,蜂須賀虎徹撲過去緊抱住他。
「對不起。」雖然被抱住的地方還在痛,但長曾禰虎徹還是回抱著蜂須賀虎徹。
「大笨蛋,最討厭你了。」蜂須賀虎徹不斷顫抖的肩膀表示他現在激動的心情
「對不起。」長曾禰虎徹胸膛的已經被蜂須賀虎徹的眼淚濡濕了一片,他不斷柔聲安撫懷中的他。
「最討厭你了,刀是贗品,連腦袋都是贗品做的嗎。」蜂須賀虎徹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呃……居然越罵越兇,長曾禰心裡不禁開始冒冷汗。
「對不起。」長曾禰虎徹開始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你除了這句不會說別的嗎。」蜂須賀虎徹抬頭起來,用哭紅的雙眼瞪著長曾禰虎徹。
「我愛你。」
長曾禰虎徹此話一出,蜂須賀虎徹的臉瞬間從錯愕轉成害羞。
「大笨蛋,我果然最討厭你了。」
本來想端早飯去給蜂須賀虎徹的浦島虎徹,才剛走近他們房間的門口,聽見裡面的動靜,不禁嘆口氣。
「哎呀呀!那這下飯怎麼辦呀。」浦島虎徹邊輕手輕腳離開,邊跟龜吉嘀咕。
「蜂須賀殿還是不吃飯嗎?」見到浦島虎徹將飯菜又拿回來,在餐廳跟燭台切光忠一起輪值的一期一振不免擔心的說。
「自從長曾禰君昏迷後,蜂須賀君就不吃不喝一直照顧他,這樣身體會垮掉的。」燭台切光忠也擔心起蜂須賀虎徹。
「啊!放心,因為長曾禰哥哥醒來了,我想應該沒事了。」見兩人為他哥哥憂心,讓浦島虎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真的嗎!」、「太好了!」一群正在用餐的人聽到這好消息都非常開心。
「喂喂!浦島,蜂須賀是不是在房間裡跟長曾禰大哥快打起來啦,聲音吵得超大聲,要不要去救人。」和泉守兼定急急忙忙從屋外衝進來。
「欸!不是啦,不用理他們,蜂須賀二哥最喜歡長曾禰大哥了,吵一吵就好了……呃、啊、完蛋了我說出來了啊!」浦島虎徹急著澄清卻爆出了更大的料。
「信濃、後藤我們去偷看吧!」聽到這個八卦,亂藤四郎立刻拉走兩個兄弟,準備去偷看。
「欸!亂回來啦,被我二哥發現我說出去,我會被殺掉的啊!」浦島急著追在粟田口三兄弟的後頭。
將這次的資料都整理好,堀川國廣正準備去找審神者回報,看著整個本丸又回復成之前歡樂的吵鬧日常,他放心的笑了出來。
「亂啊!那是秘密啊!」浦島虎徹的吶喊,還在本丸的空中飄盪……
*有蜂須賀虎徹小時候與長曾禰虎徹見面的歷史捏造
*流血注意
*有私設審神者出沒
陌生的時空、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的百貨公司正播放著整點報時的音樂鐘,馬路上汽車、機車、自行車來來去去,四周到處充斥著以往沒見過的事物,諸位刀劍男士就這樣閒逛在熙熙攘攘的熱鬧街頭。
「這玩意真有意思啊,光坊,你看我很厲害吧。」鶴丸國永對剛剛在夾娃娃機得到的戰利品很是滿意,一手抓著一隻尖叫雞往燭台切光忠的身邊跑去。
「這個好耶,這買回去以後清掃就可以比較方便了。」看著陳列在櫥窗上各式型號的吸塵器,燭台切光忠思考著哪一台比較適合本丸。
「啊!變溫暖了。」搓揉手中的暖暖包,帶著剛買的保暖耳套,不習慣寒流的信濃藤四郎,露出滿足的表情。
「喔!這個可以幫助大將記錄之後的所有出陣報告呢。」藥研藤四郎把玩著剛才經過專人推薦後購買的平板。
「浦島,這個好像很好玩呢。」拿起展示的遊戲機,長曾禰虎徹跟浦島虎徹開始研究起玩法。「喔喔!這個可以買回去跟大家一起玩呢。」
「你們不要亂買東西。」蜂須賀虎徹面無表情拒絕,而浦島虎徹則哀求著他。「蜂須賀哥哥,拜託啦。」
「啊!還要幫兼桑買紀念品呢。」堀川國廣拿出遠征前大和守安定與加州清光塞給他的清單,開始依樣的幫他們尋找要購買的物品,順便尋找要送給和泉守兼定的禮物。
「堀川大人,待會的目的地在這裡。」先仔細觀察著周圍有無其他人在看著牠,確認完後才把這次政府提供的指導手冊拿出來查閱,狐之助將寫著路線圖的那頁遞給此次的隊長堀川國廣看。
經由狐之助調查,這個城市目前在剛整治完的河川上有架設專門慶祝聖誕節的聖誕樹,現在他們正準備前往那個地方。
搭乘著市區公車,大家都對使用卡片於感應器上感應後就能付費這點感到不可思議。手拉著吊環,鶴丸國永的視線在車內到處流轉,顯然對這台會動的「鐵盒子」相當的感興趣。
「這個按鈕可以按嗎?」手指著紅色的下車鈴,鶴丸國永露出想惡作劇的表情。
「鶴丸大人,這個要快下車才能按,還請……手下留情。」看到他那興致勃勃的表情,狐之助感到非常害怕。
「有辦法在本丸裡弄一台這個嗎?」抱起狐之助,並將牠高舉到與自己平視的高度,鶴丸國永期待的問道。
「呃……鶴丸大人你是說要帶一台公車回本丸嗎?」顯然被他的話嚇到的狐之助,立刻搖頭說不行,被拒絕的鶴丸國永瞇起眼睛靠近狐之助。「真的不行。」
「鶴先生,你就別為難狐之助了。」燭台切光忠幫狐之助解圍,隨即狐之助從鶴丸國永鬆開的手上跳回堀川國廣的肩上,失望的平安太刀立刻開始尋找下一個吸引他注意的東西。
「小心點!」交通號誌轉換的時刻,蜂須賀徹伸出手扯住長曾禰虎徹的夾克。
「抱歉。」看著一台車就從自己的面前疾駛而去,明顯對於紅綠燈還不習慣的長曾禰虎徹被嚇一大跳,對於弟弟下沉的臉色語帶著歉意。
走在人潮眾多的河岸邊,兩旁懸掛五彩繽紛的燈海,清澈的小溪在燈火的照射下閃閃發光,路邊有商人在販賣波波球,燭台切光忠便上前購買四個,遞給四位脇差與短刀孩子們。
通過由白色燈海圍繞的橋墩下,散發潔白光彩的聖誕樹就矗立在不遠前方的水中,至今還沒有看過聖誕樹的眾刀劍男士們,發出了讚嘆之聲。
朋友、情侶、親人,各個擦身而過的人都洋溢著幸福感,迎面走來的小家庭,小朋友臉上純真的笑容,長曾禰虎徹想起他很久以前也在一個人的身上看過。
「現在跟以前的生活真的差很多呢。」眼前的景色讓長曾禰虎徹感嘆的說著。
「說的也是呢。」堀川國廣回應著他的話,這是身在新選組時期不可能看的到事物。
「政府這次是委託我們本丸去21世紀探查嗎?」跪坐在矮桌旁,加州清光正在幫審神者整理本月各部隊的出陣報告,長時間擔任近侍一職,讓他對文書這方面的事情相當得心應手。
「是啊!因為是簡單的任務,所以我這次就請堀川他們去一趟看看。」接過整理好的文件,少女在上方寫上對於該報告的看法與分析。
這次因為隊伍的組成成員皆以擅長偵查的短刀跟脇差為主,審神者便情商兩位打刀與兩位元老太刀隨行照顧。
「欸,我也好想去喔。」趴在木桌上,被加州清光拖來幫忙的大和守安定羨慕的說著。
「你不是已經拜託堀川幫你買東西回來了嗎。」加州清光還記得,當時大和守安定還很開心的列了一大張清單。
「還是會很想去嘛。」之前看過21世紀的介紹書,大和守安定便想親自去看看。
「下次還是會有機會的。」少女笑著安撫一旁的大和守安定。
在和室風格的大通鋪內,八位刀劍男士正各自做著不同的事情。
為了迎合21世紀的穿著,身穿時裝一整天的蜂須賀虎徹,盥洗後換上最熟悉的金色內番服,他靠坐在牆邊,翻著今天剛入手的書籍。
「呃……蜂須賀……」長曾禰虎徹坐到他的身邊,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
「……什麼事?」見到那傢伙不似以往的吞吞吐吐模樣,他心中沒來由的感到煩躁。
「我真的可以睡在這裡嗎?」指了指蜂須賀虎徹被褥旁邊的布團,他遲疑的問,因為本來打算睡在蜂須賀虎徹身旁的浦島虎徹,就在剛才說想跟堀川國廣還有藥研藤四郎他們一起玩剛買來的遊戲機,身為哥哥的他聞言便跟他交換床位,殊不知他將自己推入了一個尷尬的位置。
「……」正在看書的蜂須賀虎徹沒料到長曾禰會直接問他這話,明顯的愣了一下。
「我看我還是去跟浦島換回來好了。」看著僵在原地的蜂須賀虎徹,他識趣的轉身要往浦島虎徹那邊走去,卻在要踏出腳步的前一刻被一個拉力拉住。
「不用,我又沒說不行。」他制止了長曾禰虎徹的動作後,繼續翻著書頁,但書的內容卻都沒有進到他的腦中。
「各位,差不多要熄燈了。」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燭台切光忠對著其餘的人說著。
「欸!這麼早。」
「才想說一期哥不再可以玩晚一點的說。」正玩遊戲機到一半的浦島虎徹跟信濃藤四郎開始哀號。
「信濃,你明天如果睡過頭,以後我跟一期哥就每天早上5點就叫你起床。」藥研藤四郎躺進被窩裡,單眼睜開的看著露出驚恐表情的信濃藤四郎。「不要啊,藥研。」
「浦島,把東西收好,該睡了。」蜂須賀虎徹朝弟弟說著,便隨手把書放在窗戶邊的矮櫃上,稍作整理,拉起輕柔的羽絨被放鬆的躺臥在溫暖的被褥裡,默默地留下一句。「還坐在那裡做什麼,待會熄燈後趕快睡覺,明天還有工作在等著我們。」
長曾禰虎徹如夢初醒般的側躺在他身邊,透過窗外月光的照射下,那紫色的秀麗長髮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平時在本丸的虎徹部屋裡兩人被褥之間都還會隔著浦島虎徹,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著他的睡顏。
受到熱烈注視的蜂須賀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他拉緊些許棉被側身背對長曾禰虎徹,安靜片刻,他背後突然傳來細微的震動,蜂須賀虎徹稍稍打開閉起的雙眼,只見長曾禰虎徹轉往另外一邊的睡去。
「晚安……」
虎徹刀派由和平的江戶時代開始興起,在那個年代冠有虎徹之名的刀可是十分受到歡迎的,正因如此市面上也流出許多仿照虎徹刀所做的作品。
小小的付喪神走過連接中山道與東海道,人稱三条大橋的木棧橋,橋下流過的鴨川迎面帶來消暑意的涼風,河畔旁的川床上到處坐滿了品茗與享用著茶點的人家,看著祇園市街上來來去去的人們,蜂須賀虎徹愜意的享受偷溜出家門的小時光。
「這也是把虎徹贗品啊。」途經武器商人店鋪前,碧綠色眼瞧見屋內人之間的對話,手持該把無銘刀的店老闆原本期待的神情立刻變回市儈的商人嘴臉。在新刀輩出的這個年代,眾多名匠之中「興里」有著最高評價,他攥緊藏於懷中的本體。就怕被人發現他這位由長曾彌興里所打造的蜂須賀虎徹。
說到長曾彌興里就不得不說到由新選組組長所持的的那把長曾禰虎徹,身為裝飾刀的他一直很憧憬像那樣衝鋒陷陣上場殺敵的實戰刀,這次是為了能夠跟他崇拜的大哥見上一面,才跟著主人出德島藩上京。
看著那人口中的贗品,小小的眼眸顯露出不客氣的厭惡,市面上當贗品的數量多過於真品後,連帶的世人便會對身為正品的他們抱持著疑慮,從小便帶著由興里之手所打造的自豪,蜂須賀虎徹自然無法容忍一般人的這種眼神。
他小跑步的遠離那家令他不快的武器店,繁華的街道、新奇的小玩意很快的就讓他那點不愉悅被拋諸腦後,但壅擠的人潮、凹凸不平的石子路,讓矮小身軀的他行走困難,腳上的木屐突然鬆脫,手中緊抱的刀劍便隨著前傾撲倒的身子滑落出去,懷中失去的重量感讓他心裡發慌,想要趕緊起身尋找又被和服給絆了一跤。
「小朋友,你沒事吧。」就在他眼淚快奪眶而出的那剎那,一道渾厚溫暖的嗓音叫住了他,抬起頭的第一眼,身穿黑白相間羽織的男子向他伸出寬大的手掌。「這把刀是你的吧。」
「謝……謝。」經由男子將他攙扶起來,接過他手中那熟悉的武士刀,失而復得的心情讓蜂須賀虎徹連話都在顫抖。
「你是哪家的小少爺呢?我沒有在這裡看過你,是從外地來迷路的嗎?一個人在這裡亂走很危險的。」男子看著身穿華麗衣裳的小孩,便猜測他是哪個富貴人家迷路的孩子,在祇園這龍蛇混雜的煙花之地讓一個孩子亂走亂逛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我是來找人的,我沒有迷路。」興許是怕被質疑自己的能力,他大聲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並目光堅定地看著他。
「你是付喪神嗎?」或許是見過太多的付喪神,男子並沒有馬上發現眼前孩子與他人的差異,卻在他瞪大的雙眼中與帽沿下方的髮色發現他與一般孩童的不同。
被眼前之人一提才驚覺為了遮掩與人類相異髮色的帽兜披風就在剛剛滑落一截,他顯眼的紫色長髮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啊!不用緊張,其實我也是付喪神。」看著蜂須賀虎徹手忙腳亂只為將頭髮藏起來,為了讓他安心男子便說出自己也是付喪神的身分。
「大哥哥也是?」蜂須賀虎徹在說完後才發現男子金色的眼瞳顯示著與他相同的付喪神氣息。
「是啊!我叫……」當男子正要報出名號時,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叫喚聲打斷。
「長曾禰虎徹,要走了,快跟上。」來者正是新選組局長近藤勇。
「呃……小朋友,你確定你認得路。」被主人叫喚的長曾禰顯然陷入了困難的決定,身為有主的刀劍主人的命令自然是第一至上,但他又不放心讓年幼的孩子在這宛如迷宮一般的花街閒逛。
「我確定,而且我已經找到我要找的人了。」蜂須賀虎徹的眼神突然散發出興奮的光芒。
「咦?」其實從剛才他還在四處張望時長曾禰虎徹就在暗處觀察他,所以才會在他跌倒時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但現在他忽然說他尋找之人已經找到了?長曾禰虎徹不禁在心裡冒出疑問
「不好意思打擾您這麼久,我就先告辭了。」蜂須賀虎徹見到近藤勇像是要走近來領人的打算,不想給長曾禰虎徹帶來困擾的他,乖巧的一禮。
就在長曾禰虎徹還沒回過神來的那剎那,他轉身沒入人海之中。
「等等……」正想問清楚事情,但他卻來不及阻止蜂須賀虎徹的離去。
就在他以為不會再遇見的時候,第二天,他就在三条大橋的橋墩旁看到獨自一人的小孩,腳步又不自覺地向他靠近。
「又見面了,小少爺。」看到下垂的小臉從原本一人的無聊到看到他時的開心,長曾禰虎徹不免懷疑其實眼前的小孩找的人正是他。
對於能再次遇見眼前之人,蜂須賀虎徹顯得相當興奮,因為常常聽聞外人傳言新選組的局長所持的長曾禰虎徹再砍人身時,刀刃就像是被吸近身體般,只需輕輕一揮,敵人便會得到重傷。所以當昨日見到與他心中幻想如出一轍的大哥時,今天又捺不住內心的澎湃前來。
「我不是小少爺,我叫蜂須賀虎徹,跟您一樣是由長曾禰興里打造出來的虎徹刀。」昨晚想了一夜,還是希望能把自己介紹給不認識他的哥哥認識,蜂須賀虎徹紅著臉說的自己的名字。
所以還真的是來找他的!
長曾禰虎徹對於有人如此崇拜他自然是歡迎,但眼前的孩子不知道他並非由興里打造,而是身為一把無名的虎徹贗品嗎?長曾禰虎徹這名字,從頭到尾只有他的主人--近藤勇承認過而已啊。
今宵的虎徹,渴求著鮮血。他還記得那天主人舉著他笑著說這句話的表情。
聽著蜂須賀虎徹滔滔不絕的述說他的事情,他的心裡不免產生一絲糾結,正當他想說出真相時,蜂須賀虎徹笑得燦爛地說出:「我可以叫您一聲兄長大人嗎?」
被那天真的笑容給俘虜住,長曾禰瞬間收回要說出的真相。
今日正巧主人不用出門,在跟近藤勇告假完後,便帶著來找他的蜂須賀虎徹在京都市中隨意閒逛,對於極少出門的孩子來說,所見的事物皆是驚奇。
夕陽西下,逛了一天,幼小的身子玩得全身都是汗水,搭坐在兄長的肩上,蜂須賀虎徹拿著送給他的紙風車,好不開心。
走到接近德島藩主此次居住的宅邸旁,他將蜂須賀虎徹從肩上抱下。
「明天我要隨著主人回德島藩,以後可能很難再見面了,兄長大人可以答應我,不會忘記我嗎。」看著要回去的宅邸,笑著的小臉,纖長的睫毛上卻帶著欲落下的淚珠,長曾禰虎徹見狀便伸手拭去。
「我不會忘記你的,我保證。」他彎腰抱住蜂須賀虎徹,在他的耳邊輕聲保證道。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染上哭腔的童音,軟綿綿的說著。
「會的,一定會再見的。」長曾禰虎徹安慰的話語,安撫著在顫抖的身軀。
看著離去的身影,長曾禰虎徹心裡明白這輩子兩人應該不會再次相見了,不過他會永遠記得有個孩子對著他叫著兄長大人,縱使他不是他真正的大哥,但蜂須賀虎徹會一直是他心底的弟弟。
與長年出戰的實戰刀不同,已經顯現許久的他成長並沒有那麼的快速,但隨著主人自京都回來差不多兩年,可能是為了早日追上那個人,他已經從孩童身高長成現在少年的模樣。
站在德島城護城河畔,蜂須賀虎徹朝著京都方向站立著。
對於像他們蜂須賀家這樣的外樣大名在政治上是完全無一席之地,但近年來隨著倒幕派與佐幕派的紛爭越演越烈,越來越多其他藩的人投入新政府軍的隊伍中,雖未被捲入戰火,不過也不免開始關注著戰況動向。
戊辰戰爭也漸漸走向結束之時,就像是池田屋事件之後那傢伙被爆出是贗品時一樣,各地的消息很快速的傳到他的耳裡,這次密探回報,就在上個月新選組的局長在平尾一里塚被斬首,佐幕派的殘黨轉向北邊的大蝦夷地區,那人就這樣下落不明。
知道那人是贗品時既震驚又驚訝,討厭與崇拜的心情在心裡形成矛盾的拉扯,本來想下次如果遇見他時一定要好好臭罵他一頓,結果一切卻在這種情形下結束。
「騙子,大騙子……」
捲翹的眼睫毛微微顫動,悠悠轉醒的蜂須賀虎徹看向四周,窗戶望出去的天色剛透出一點魚肚白,房間內已經沒有長曾禰虎徹的身影了,好久沒有夢到跟那人相遇時的夢了,原本以為不會再相見的人沒想到還能遇見,更遑論是在同一個主人底下做事。
「蜂須賀桑,早安。」他轉身便看到一樣早起的堀川國廣。
「你們還真早起床啊。」另一邊的藥研藤四郎也起身,掛起眼鏡的他搖了搖信濃藤四郎,只見信濃沒有醒來的翻身繼續睡。
三人走出房門可以看到在廚房忙碌的燭台切光忠與打下手的鶴丸國永。
「早安,再一下就可以吃早餐了。」邊煮著味噌湯,燭台切光忠邊轉頭說著。
「那個人呢?」不只是房間居然連屋內都沒見到那人的身影,蜂須賀虎徹不免感到疑惑。
「你是指長曾禰君嗎,他正在屋外活動筋骨呢。」手指了指窗外的廣場,身穿紅色體育服的長曾禰虎徹正拿著手合用木刀,在空中揮砍著。
「嘣!」的一聲爆炸聲從鶴丸國永那邊傳來,大家被這聲響給嚇了一跳。
「人生就是需要多種驚嚇嘛。」鶴丸國永打開他面前微波爐的蓋子,裡面到處是爆炸過後的雞蛋殘骸,看到那些雞蛋,燭台切光忠臉色立刻大變。
「要出門嗎?」看到堀川國廣跟藥研藤四郎在玄關穿鞋準備出門,蜂須賀虎徹走到他們的身後。
走在清晨的街道上,路邊已經陸陸續續出現人影,公園廣場上有許多早起運動、晨跑的人,更甚至有整群的爺爺奶奶在跳著早操。
「你為什麼要跟來。」不放心短刀與脇差兩人自己出門,蜂須賀虎徹便一起同行,但他對於另一個跟在身旁的人感到些許的厭煩。
原本是鶴丸國永自願一起出門,但發生了方才的爆炸事件,就變成由長曾禰虎徹代替。
「在不熟悉的地方只有你們三人太危險了。」以人身安全為由,長曾禰虎徹說什麼都要一起跟來。
眼看無法甩掉這個黏皮糖,蜂須賀虎徹就隨他跟在自己的身後。
不遠處的傳統市場傳來熱鬧的喧嘩聲,攤販們正辛勤的叫賣以及補貨著,攤子上放滿新鮮蔬果、漁貨或生鮮肉品,各式各樣的南北貨讓他們看的眼花撩亂。
藥研藤四郎走進一個中藥舖子裡,他開始研究起架上琳琅滿目的藥材,趁著他還在跟老闆討論著各種藥材的藥性時,堀川國廣在隔壁的蔬果攤裡,找尋燭台切光忠託付他購買的午餐材料。
而另一邊的兩位打刀,帶著從隊長手中拿到清單,也加入採購的行列。
好不容易找到一攤販賣雞蛋跟蛋製品的店舖,在結完帳後,蜂須賀虎徹轉身找尋長曾禰虎徹的身影,但左看右看都找不到他。
「喂,長曾禰,你在哪裡?」蜂須賀有點著疑惑的呼喚著,卻始終沒有見到口中那人。
「長曾禰……喂,贗品,快給我出來。」沿途找了好幾個攤販,孤身一人的蜂須賀虎徹瞬間覺得恐慌。
「我在這裡。」突然掌心傳來一振暖意,長曾禰虎徹突然出現在他的後方。
「你好久沒叫我贗品了。」聽見剛剛蜂須賀那久違的稱呼,長曾禰有些許懷念的說著。
自他到京都去修行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修行回來後的他放下心中的疙瘩,「我沒打算要說些自己已經能跟真品並駕齊驅什麼的,我要用我的方式來得到虎徹的強大。」那天響徹整個本丸的宣言,讓蜂須賀虎徹稍稍對他改觀了一些,他已經很久沒稱呼他贗品了。
他懂他這位弟弟從不說出口的溫柔,就在他對他說出就算是贗品,只要能做出比起真品還要多事情,便能跨越真偽得到屬於自身的強大後,蜂須賀虎徹便再也沒有對他虎徹的稱呼有其他微詞了。
「你剛剛跑到哪裡去了。」顯然自己的心思都被長曾禰給發現了,一種害羞的情緒湧上心頭。
「正巧經過的店鋪有賣這個,所以我去買它來送你。」知道自家弟弟在遮掩自己的害羞,長曾禰虎徹也不戳破。
拿出一個用著精緻和紙做成的紙風車,長曾禰虎徹將它送給蜂須賀虎徹。
看到紙風車的當下,他想起昨晚的那個夢,之前長曾禰虎徹送的那個紙風車,在他離開蜂須賀家時並沒有一起帶走,被變賣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這讓他還來不及做準備就離開了蜂須賀家。
「喂,手可以放開了吧。」一手拿著紙風車,一手被長曾禰虎徹牽著,他試圖要抽出自己的手,無奈十指緊扣抓得很緊。
「不行,我怕你不見。」長曾禰虎徹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打算,這讓蜂須賀虎徹不免在心中腹誹著是誰剛才不見的。
站在會合的地點,他們正等著堀川國廣與藥研藤四郎,還在疑惑怎麼還沒看到人,就看到兩人出現在對側車道。
綠燈亮起,蜂須賀虎徹走過斑馬線,隨後的長曾禰虎徹感覺到違和感,只見一輛理應停下的汽車,完全未減速的向蜂須賀虎徹直衝而去,不做任何多想,他一把推開蜂須賀虎徹。
強烈的撞擊聲讓所有十字路口上的人都轉過頭來看,遭鮮血染紅的地面還混合著破碎的玻璃。
長曾禰虎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拋飛後又向下墜落,他的思緒斷在蜂須賀虎徹朝他衝過來的那刻。
「在擔心他們嗎?」一道靛藍身影落坐在少女的身邊,隨即她的另一側出現一位抹茶色男子。
「說不擔心是騙人的。」少女苦笑了一下。
「放寬心吧!他們都不是孩子了。」鶯丸將新沏的茶遞給少女與三日月宗近,今日少了燭台切光忠為他們準備茶點,他便拿出先前平野藤四郎遠征回來時送他的卡斯特拉。
「說的也是。」平時只要各部隊出陣或遠征時,她總是坐在這緣廊,看著那一個個高掛在屋簷下的屬於每一位刀劍男士的鈴鐺,看著、祈禱著,望隊伍的大夥們都能平安歸來。
「叮!」一聲清脆聲響,小小的鈴鐺乍然掉落,那上面正刻劃著宛如近藤勇家紋般的三つ引紋章。
「咦!」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他又回到當初修行時來過的京都,優美的月色映照在鴨川的河水上,寧靜的夜路上只有他一個行人,登上三条大橋,一個人影就站在橋中央,黑白相間的羽織在風中張揚的飛舞著。
「小哥,好久不見。」那人就像是專程等他的站在那。
「好久不見。」
「你還記得你曾經問過我,它是不是把虎徹真品嗎?」近藤勇把手中的武士刀平舉到兩人之間。
「我還記得。」長曾禰虎徹平靜的看著站在他眼前的近藤勇。
「多虧了它我才能化險為夷,若它不是真品,還有誰是呢。」說著在池田屋那時的事蹟,近藤勇憐愛的看著自己的愛刀。「你怎麼說。」
「他有個愛他的好主人。」與前一次來到這的心境明顯不同,大概是早已釋懷,早已想開的關係,不像上次拼命地想結束這話題,在聽完近藤勇的話後,長曾禰虎徹笑著回答。
「那你呢?你找到愛你的那個人了嗎。」彷彿早就知道他是誰,近藤勇看著長曾禰虎徹。
長曾禰虎徹笑而不語,心中默默浮出那本丸的日常景象,那個紫髮人影。
「不跟我一起走嗎?」近藤勇指著後方漆黑的道路。
「再下去會到哪裡呢?」長曾禰虎徹順口問了句。
「奈落。」沒有任何猶豫,近藤勇很自然地說出。
聽見如同內心所想的答案,長曾禰虎徹不禁笑了出來。
「看來你已經有決定了呢。」近藤勇的語氣聽起來帶著感嘆,不再說出邀請他的句子。
「那你呢。」對於要隻身踏上那條路的前主,他不禁擔心的問了一句。
「我,有他就夠了。」拍了拍腰側的劍,他笑著離去。
長曾禰虎徹也笑了,轉過身,往來時方向走下了橋。
睜開雙眼,長曾禰虎徹眼前是熟悉的房間,稍微抬起身卻覺得全身痠痛。
發現身旁有些許騷動,趴在被褥旁小睡的蜂須賀虎徹自夢中醒來,一抬頭就看到醒來的長曾禰虎徹。
「你這個大笨蛋,哪有人會為了救人去給車撞啊。」對長曾禰虎徹的清醒瞬間還有點覺得不真實,等到他一回神,一開口就給他一頓痛罵,蜂須賀虎徹撲過去緊抱住他。
「對不起。」雖然被抱住的地方還在痛,但長曾禰虎徹還是回抱著蜂須賀虎徹。
「大笨蛋,最討厭你了。」蜂須賀虎徹不斷顫抖的肩膀表示他現在激動的心情
「對不起。」長曾禰虎徹胸膛的已經被蜂須賀虎徹的眼淚濡濕了一片,他不斷柔聲安撫懷中的他。
「最討厭你了,刀是贗品,連腦袋都是贗品做的嗎。」蜂須賀虎徹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呃……居然越罵越兇,長曾禰心裡不禁開始冒冷汗。
「對不起。」長曾禰虎徹開始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你除了這句不會說別的嗎。」蜂須賀虎徹抬頭起來,用哭紅的雙眼瞪著長曾禰虎徹。
「我愛你。」
長曾禰虎徹此話一出,蜂須賀虎徹的臉瞬間從錯愕轉成害羞。
「大笨蛋,我果然最討厭你了。」
本來想端早飯去給蜂須賀虎徹的浦島虎徹,才剛走近他們房間的門口,聽見裡面的動靜,不禁嘆口氣。
「哎呀呀!那這下飯怎麼辦呀。」浦島虎徹邊輕手輕腳離開,邊跟龜吉嘀咕。
「蜂須賀殿還是不吃飯嗎?」見到浦島虎徹將飯菜又拿回來,在餐廳跟燭台切光忠一起輪值的一期一振不免擔心的說。
「自從長曾禰君昏迷後,蜂須賀君就不吃不喝一直照顧他,這樣身體會垮掉的。」燭台切光忠也擔心起蜂須賀虎徹。
「啊!放心,因為長曾禰哥哥醒來了,我想應該沒事了。」見兩人為他哥哥憂心,讓浦島虎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真的嗎!」、「太好了!」一群正在用餐的人聽到這好消息都非常開心。
「喂喂!浦島,蜂須賀是不是在房間裡跟長曾禰大哥快打起來啦,聲音吵得超大聲,要不要去救人。」和泉守兼定急急忙忙從屋外衝進來。
「欸!不是啦,不用理他們,蜂須賀二哥最喜歡長曾禰大哥了,吵一吵就好了……呃、啊、完蛋了我說出來了啊!」浦島虎徹急著澄清卻爆出了更大的料。
「信濃、後藤我們去偷看吧!」聽到這個八卦,亂藤四郎立刻拉走兩個兄弟,準備去偷看。
「欸!亂回來啦,被我二哥發現我說出去,我會被殺掉的啊!」浦島急著追在粟田口三兄弟的後頭。
將這次的資料都整理好,堀川國廣正準備去找審神者回報,看著整個本丸又回復成之前歡樂的吵鬧日常,他放心的笑了出來。
「亂啊!那是秘密啊!」浦島虎徹的吶喊,還在本丸的空中飄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