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審神者的命令所以開始了的現代生活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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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幻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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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庭院中,聚集了很多人。
對這個本丸來說,這是相當罕見的情況,因為此處的審神者基本上除了第一部隊的固定主力及第二部隊正在練等的刀劍男士以外,鮮少和其他刀子有所接觸,直接採放養(放置play)政策,這麼大規模的集合非常少見。
「呃嗯……」在一陣短暫支吾後,審神者發現自己小小的腦袋似乎沒有任何可以作為開場白的語句,索性放棄,直接了當的開口──
「接下來我們請清光主席主持會議!」
然後沒用的審神者就縮到一邊喝茶吃點心了。
身為常駐近侍刀,加州清光即使無奈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完全不意外審神者的舉動。反正從以前就這樣了,審神者總喜歡把一堆事丟給他做,也因此他總被審神者稱為「完美近侍」。
什麼都幫著打點好又常常撿新刀子回來,除了鍛刀運不怎麼樣以外,作為一個近侍簡直堪稱完美!
「好,各位,今天聚集起來是因為政府發派的一樣任務。」加州清光開始接替審神者的工作,「我們現在就是要討論執行任務的人選。」
聞此,眾刀一片嘩然。
平時政府發派的任務,鑑於實力差距以及審神者本人懶得安排新的出陣名單,所以一向由第一部隊出陣。偶爾會視任務難度指派第二部隊去練等,除此之外,其他刀子根本不會有接觸任務的經驗。
「這次任務挺特別,」加州清光整理著腦中的資訊,「不要求練度,人員由審神者挑選,名額有四個……」
「順便一說,目前只要挑三個,清光已經佔掉一個名額了。」把事情扔給清光後就不吱聲的審神者插話。想到這裡,清光不禁嘴角上揚,這就是近侍的福利啊!總會得到審神者特別的關愛,有好處也少不了自己那一份。
「所以,任務到底是?」按捺不住的和泉守率先發問。
「到二十一世紀的現世去蒐集資料。」話音一落,眾刀炸開了鍋。
「亂想去現世!」
「我、我也想……」
亂藤四郎和五虎退兩個本丸萌物先後發話,緊接著便是栗田口家其他萌物軍團的嘰嘰喳喳。
「……想去。」
「喔喔兄弟我們一起去吧!」
「現世一定有很多值錢的東西!」
……
…………
當然,不止栗田口,其他刀子也對此有高度興趣。
「現世有很多美酒吧?」
「清光太詐了!我也要去!」
「很久沒去現世了呢……」
「主上,我想去!」
「兼先生要去的話那我也……」
就連一期一振也開口要求:「主上,如果弟弟們要去的話,希望您也能帶上我。」
……
…………
「停——!」最後是清光看不下去,向主上請示卻得到一個「加油啊夥伴我精神上支持你」的眼神,不得已之下出聲制止。
「我已經說了,名額有限,所以……」
「抽籤決定!願賭服輸!」
在清光說完,審神者很適時的拿出三把籤。
「我們任務的主要地點是校園,所以小學、高中、大學各一個名額,順便一說,國中由清光負責。」審神者環視所有刀子一圈,揚聲道:「現在按照外表年齡,分別來抽籤,不知道自己要抽哪一組的去找清光。」
***
「……」審神者沉默了。
選出來的人選……真不該說是幸或不幸。
「可以去現世了~」笑得甜的亂藤四郎歡呼。
「唉呀,主上,表情很微妙呢。」微微一笑,笑面青江的下一句話讓審神者想撞牆:「果然是因為要和我們去現世太『興奮』了嗎?」
「啊哈哈,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原來主上這麼期待啊?」此話來自於一臉欠揍的鶴丸。
這幾把刀都是素來與自己親近的刀,說實話,比起來到本丸後根本沒什麼交談的一期一振或蜂須賀虎徹等等,審神者和他們相處是比較輕鬆的。
但同時,她也覺得,帶這幾把刀,絕對比帶其他刀子更不輕鬆……
***
幾天後,在政府的安排下,他們來到了審神者讀的大學附近一間公寓。
「為了任務需要,我向政府那邊要求租兩個套房,任務結束後就退租。」
「人家要跟主上住~」亂藤四郎親暱的抱住審神者的手臂。
「欸……」審神者皺眉思考,半晌後才說:「應該可以……謊稱你是我遠房表弟好了。」
接著轉向其他三刀:「這樣你們屋子也不會那麼擠吧?四個人住公寓小套房還是有點勉強呢。」
「主上,那我也跟您……」清光看著黏著審神者的亂藤四郎開口。
「不行,人太多會讓人起疑。」哪來那麼多遠房表弟。
「欸~可惜。」
「青江你走開,不要掛我身上……不對,原來你也打算一起住嗎!」審神者翻白眼,「是說,鶴丸咧?」應該最會添亂的傢伙從剛剛就不見人影。
「鶴丸先生先進去屋子裡了喔~」亂藤四郎指向其中一扇門板。
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審神者連忙打開──
「啊啊啊鶴丸你在幹嘛!?」在看到屋內的情況後,審神者一秒慘叫出聲。
「啊哈哈,主上,這個就是水龍頭嗎?」白髮的付喪神露出孩子般的笑臉,新奇的打量浴室的水龍頭。
「對啊那就是水龍頭──」審神者是真的很想笑著回答他,但……
「對啊是水龍頭而且還是狂噴水的水龍頭你到底幹了什麼啊!」氣得快吐血的她罵人完全不換氣。
只見浴室的水龍頭被開到最大,嘩啦啦的流著自來水,由於水龍頭靠近浴室門邊,所以已經有一部分水流到客廳……
「主上嚇到了吧?」
嚇到!真的嚇到了!而且還是嚇到很想揍人……不是,是揍刀!
「給我把水龍頭關掉,現在立刻馬上!」
「唉呀,都濕了呢。」笑面青江笑得別有意味。
「……青江你去跟房東借抹布拖把。」果斷無視明顯是來添亂的發言,審神者朝門外一指。
「清光,你先去房間整理行李。小亂去幫忙清光。」她讓兩把刀去一旁的房間。
「是。」
「好~」
至於這邊……
「只有一把拖把?」看著出現在樓梯口的笑面青江,審神者皺眉,「嘛,算了,青江你去拖廁所。」
「鶴丸,自己出來把地板抹乾淨。」拿過抹布就扔給鶴丸,自己也蹲下開始擦地。
***
「主上……為什麼是鶴丸先生……」此時,亂藤四郎正用深宮怨婦的表情看著她。
「什麼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們年紀差太多了……外表上啦。」說實話他挺懷疑這群刀子的時間觀念和她到底一不一致。
「年齡不是問題!」
小亂你從哪裡學來這話的……喂喂,不要一臉泫然欲泣好嗎?審神者撫額。
「年齡當然不是問題。」真要說的話……
「但是任務就有很大的問題!」下了總結,她轉頭去瞪某綠髮脇差,「青江你從剛剛就一直露出很欠揍的微笑欸!」
「主上難道不覺得,剛剛的對話就像您拋棄了人另尋新歡嗎?」
「……」
「主上的確拋棄了亂……」
不過就是因為大學的方向和其他三刀的學校相反,再加上清光其實已經知道他們任務的學校位置,所以決定由她帶鶴丸,其他人由清光帶去而已,有這麼誇張?
不想被這兩把刀牽著跑,審神者拽上在一邊看戲的鶴丸就走,順帶拋下一句話給自家近侍:「清光,他們交給你了,帶他們去學校。」
現在的時間是他們入住公寓的隔天,早上七點。
一大早就把所有刀劍男士挖起床,現在嚴重睡眠不足的審神者心情很不佳。
雖然她不討厭鶴丸這種小孩子脾性,但這邊是現世,可不比本丸讓他鬧到翻過去也沒問題。
「唉呀主上,愁眉苦臉的呢,還在想念舊情人嗎?」鶴丸笑嘻嘻的調侃。
翻了個白眼,審神者不搭理他。
「哼嗯……」鶴丸若有所思,半晌問:「主上其實比較想和清光或亂藤四郎一起?」
「先不說你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為什麼你把青江排除了啊。」沒有正面回應,審神者只是吐槽。
「感覺上您喜歡可愛的。」
「青江不可愛嗎?」在她眼裡,她本丸的所有刀子都是世界第一可愛。
「嘿——那主上覺得我可愛嗎?」
「當然。」
此時已經來到了大學,兩人便沒有繼續對話。
因為政府的黑箱……啊不,是居中協調,刀子們不用辦任何手續或是考試就得到了學生身份,會那麼早起純粹是為了另外三把刀的上學時間。
而她審神者純粹是來指揮(當保母)的,並沒有要參與任務,所以她打算把鶴丸這邊搞定之後回去睡回籠覺。
但現在鶴丸沒課啊……
「……」好尷尬嗷嗷嗷!早知道就繼續應付小亂的怨念和青江的調侃了……不對這個也不好。
「吶主上,我們現在來幹些什麼好呢……」鶴丸帶著惡作劇的笑容逼近。
「……吃飯睡覺打東東怎麼樣?」
「主上,這老梗了。」
「不然你想啊!」
「嗯~」鶴丸直接拉起她的手,「來約會?」
「……」
「唉呀主上,嚇到您了?」
「不,我只是在想現在還不到八點,你要去哪裡約會?早餐店嗎?」
「……」這回輪到鶴丸沉默了。
***
最後他們決定到附近公園消磨時間,而後鶴丸便去大學上課了。
到下午,最早回來的是亂藤四郎,他很開心的和審神者分享所見所聞。
「主上,今天大家一直問我是不是混血兒呢。」
其實他們這趟現世行,完全沒有人改變外貌,因為亂藤四郎的金髮藍眼活脫脫就是個外國人;鶴丸去的是大學,沒有人會管他的白髮金眼,就當他是染的跟戴瞳片;至於理應管最嚴的國高中,因為政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貼心,都是那種管很鬆的學校,不論是染髮戴瞳片穿耳洞都沒人理你。
「是嗎,那你應該沒露餡吧?」審神者真的很擔心他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一事被發現,更擔心他們「不是人」這件事被知道。
「當然沒有啊,亂和他們說爸爸是外國人~」
噗,爸爸是外國人啊……栗田口吉光可是日本人哪。
「而且啊,亂很受歡迎唷~」
「怎麼說?」
「有好多人來和我交朋友呢~他們都說亂很可愛,還有男孩子說喜歡亂呢~」
「……」又出現了被欺騙的純情少男心。
***
在那之後,先是鶴丸,再來清光和青江也回來了。
審神者一一聽取他們的現世生活分享,並且交代他們回本丸要寫報告上繳。
鶴丸說他在大學上課時和坐他隔壁的路人君混熟了(對此審神者表示:鶴丸你不是去騷擾人家給人家「驚喜」吧)然後又發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說到這裡他還給了曖昧不明的笑。審神者很擔心鶴丸會不會沒幾天就被列入學校黑名單。
清光說他在學校很認真聽課,下課就和其他人聊聊天。審神者對他的表現很滿意,從以前到現在,清光一直是讓她省心的好孩子。
至於青江,他在學校似乎也混得不錯。這個審神者也挺放心的,畢竟青江輕浮歸輕浮,但是實際上卻是辦事牢靠又待人處事圓滑的穩重性格。唯一讓她擔憂的是,青江黃色笑話的梗似乎又增加了……?
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的事,忽然她聽到房門外的呼喚:「主上。」
「青江?怎麼來了?」
為了方便,審神者雖然和三把刀不住一起,但她還是把自己這套房的備用鑰匙給了他們,讓他們自由進出來找自己或亂藤四郎。
但為了禮貌,他們即使會自己進出套房,但在進審神者房間時還是會出聲問一下。
「當然是來夜、襲的啊~」青江笑著進入。
審神者翻了白眼,但她還是讓青江進房間。
「說吧,有事?」
「沒事,只是想來和主上聊天。」
「啊?」
「主上也上過學嗎?」
「當然。」那真是一段血淚的日子,每天被多如山的功課搞到快精神崩潰又被各科考試給霸凌……
「那主上喜歡上學嗎?」
「老實說,不喜歡。」
「為什麼?」
「功課多啊,還有一堆考試。」
「可是,主上不覺得和同學聊天、玩鬧很開心嗎?」
「他們聊的,我沒興趣,還要勉強自己陪笑,我覺得很累。」審神者回想自己的學生時代,「至於玩鬧,我其實不太喜歡和別人有肢體接觸,尤其有的我不熟的同學和我勾肩搭背,感覺很不自在。」這麼說來,自己在那時的確朋友一隻手就數得出來。
「難怪主上在本丸時不太和其他刀交流,是因為和我們相處壓力很大嗎?」
審神者一愣。
關於這個問題,她很仔細的思考。
笑面青江看著她想了一陣子,不久隨即起身想還審神者一個寧靜的空間。
然而她卻叫住了他。
「我的確不太會和本丸的大家相處,甚至可以說,隨著鍛到、撿到的刀愈來愈多,我根本無暇去一一和每把刀交流。」她略略一頓,「但我並沒有覺得壓力很大,相反的,我很開心。」審神沒有說下去,但青江似乎已明白她的意思。
青江之後又同她閒扯了一堆有的沒的才離開。
***
他們這趟現世任務時間不長,很快就回到本丸了。
眾刀紛紛纏著四把刀詢問現世的一切,而審神者則是再次交代報告一定要在期限內寫完給她檢查,她才好上繳給政府。
「主上,我是清光。」
「進來。」
過沒幾天,清光來找她。
「主上,我把大家的報告拿來了。」
「是嗎?」審神者伸手接過,「清光這次在現世有什麼收穫嗎?」
本來只是隨口問問,畢竟這種事基本上看報告就知道了,但清光還是認真回答:「現世有很多我沒接觸過的東西,每樣都很新奇,但最大的收穫嘛……」清光想了下,「應該是可以跟著主上出任務吧?」
呃,這算收穫嗎?
「平時的任務都是主上待在本丸指揮,很難得和主上一起參與同個任務呢。」
「下次若有類似的任務,主上還會帶上我嗎?」說完,清光期待的看著她。
「當然,近侍福利嘛。」審神者說。
待清光離去後,審神者翻看著四分報告,而當她看到某一張時停了下來,目光落在結尾的句子上。
「這傢伙,報告要寫的是蒐集的現世資料啊,居然給我夾雜個人感想……」雖然是抱怨,但審神者嘴角微微上揚。
——現世很棒,但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和主上待在一起,如果沒有主上,相信現世生活會變得乏味。